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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身子一软，瘫坐在地上。

“不可能”

她爬起来，冲进急救室。

我站在原地，脑子一片空白。

顾之寻扶住我，“雾雾？”

我推开他，走进急救室。

父亲躺在病床上，脸色苍白，没有了呼吸。

母亲扑在他身上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
“老温！你醒醒！你不能就这么走了”

“我们还没跟女儿好好道歉你答应过我的”

我看着闭眼的父亲，眼泪无声涌出。

父亲的葬礼很简单。

母亲哭得几次晕厥，被人扶着，才勉强站稳。

我只站在一旁，默默看着父亲的遗像。

照片里的他还很年轻，笑容爽朗，眼睛明亮。

那是很多年前拍的，那时候他还是我心中的英雄。

可后来，一切都变了。他不信我，伤害我，差点打死我。

如今，他又带着遗憾离开。

我们之间，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了。

葬礼结束后，母亲拉住我。

“小雾，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们了？”

我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。

“我不知道，也许有一天我会原谅，但现在，我真的不知如何面对。”

她身子一软，几乎站不稳。

“你爸走了，妈就剩你一个亲人了”

“妈知道对不起你，可妈真的知道错了”

我沉默良久，才开口。

“我需要时间。”

母亲哭得更凶。

“好，妈等你，等多久都行”

她踉跄着退后几步。

“小雾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”

“有空的话，回来看看妈”

我点点头，转身离开。

回到病房，顾之寻忧心忡忡地握住我的手。

他看向我，眼神温柔。

“雾雾，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
我不解，“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？”

他却笑了。

“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坚强、最善良的人。经历了那么多苦难，却还没有变成恶人。”

“你还会笑，还会心疼别人，还保留着最后的善良。这样的你，怎么能不值得被好好对待？”

我鼻尖发酸。

“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。我的脸毁了，手也废了，我什么都没有”

他摇摇头，神色郑重。

“你从来都不是因为脸或者手才被爱的，而是你的灵魂、品格，这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。”

我终于忍不住，眼泪滑落。

这些年积压的委屈、痛苦、绝望，在这一刻全都宣泄出来。

顾之寻轻轻拍着我的背，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默默陪着。

有时候，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