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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，是父亲，他沙哑惊惶。

“我女儿呢？我女儿在哪儿！”

母亲也来了，她尖锐地质问。

“你是谁？你凭什么带走温雾！”

顾之寻冷笑。

“凭她快被你们打死了。”

母亲声音一滞。

父亲踉跄靠墙，喃喃自语。

“不应该是这样，方越骗了我们”

他像是终于承受不住，蹲下身双手抱头。

母亲得知真相后脸色一白，却仍不肯相信。

“怎么可能，那可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方越啊！柔秋那么善良体贴”

“就算那些证据是真的，她当年为什么不解释？”

顾之寻冷笑。

“你们给过雾雾机会吗？靳方越说是她，你们就信了，哪怕她解释过那么多次！”

“沈柔秋安排人泼硫酸，你们却觉得活该十年监狱，甚至连探视都没去过一次！”

每一句话都像鞭子，抽在父母身上。

母亲瘫坐在地，捂住脸，肩膀抽搐。父亲也一拳砸向墙壁，血顺着指缝渗出。

就在这时，电梯门开，靳方越和沈柔秋一前一后走出来。

走廊瞬间安静，顾之寻转过身。

靳方越愣在原地，视线落在他身上，又扫过瘫坐的父母，眉心拧起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

顾之寻主动走过去，将那沓证据甩在他脸上。

“靳大律师，十年前的那桩功能饮料案是你销毁证据，伪造证词，滥用职权包庇真凶沈柔秋！”

文件散落，靳方越弯腰捡起，一页页翻看。

沈柔秋慌了，上前想抢。

“这些都是假的！”

顾之寻冷冷看她。

“真假，重新开庭就知道。靳大律师的那些违法操作，也会一并立案调查。”

沈柔秋身子一软。

“方越哥，你说句话啊”

靳方越却只是死死盯着那些文件。

他翻到最后一页，是温雾当年的原始配方，字迹清秀工整。下面则是沈柔秋的修改记录，笔迹潦草，删减了大量步骤。

他当然认识这些。

因为当年，就是他亲手藏起了这些证据。

父亲像突然回过神，猛地站起，冲过去揪住靳方越的领子。

“你这个畜生！”

“你明明知道小雾是清白的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！”

靳方越没有挣扎，任由他揪着，喉咙像被堵住。

父亲的手指死死掐进他衣领，青筋暴起。

“说话！你说话啊！”

靳方越闭上眼，声音嘶哑。

“因为柔秋孤苦无依，如果案子落在她头上，她会死。”

“而温雾有你们，有家人保护，她她能撑过去。”

父亲愣住，随即一拳砸在他脸上。

他踉跄后退，嘴角渗出血。

“所以你就牺牲小雾？你他妈还是个人吗！”

靳方越没有反抗，任由血顺着下巴滴落，只目光死死盯着亮起的手术灯，他声音发颤。

“小雾她怎么了。”

恰好手术室门打开，医生面色凝重。

“病人情况很危险，多处骨折、肋骨断裂插入肺部、脾脏破裂，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