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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雷音（第1页）

暴雨已经下了，整整三天。

李云金站在，黄家祖宅的屋檐下，看着院中的积水，泛起诡异的青绿色。水面下，若隐若现的羊角纹路，正随着雨滴的，敲打逐渐清晰。远处传来牲畜的嘶鸣声，又一头耕牛，在田间化成了石像。

地脉暴走了。黄小凤的声音，从身后传来。她撑着油纸伞，伞面上绘着的，五谷纹样已经被雨水浸透，周世雄在用血玉，强行唤醒祭坛。

李云金转身时，伞沿的水帘，隔开了两人的视线。他玉化的右臂，在雷光中呈现出，半透明的质感，皮肤下的金纹，如同活物般游走。三日前在乳母，茅屋得知的真相，此刻仍在灼烧着他的理智。

所以我们是，

祭品。黄小凤突然掀开左袖，露出已经，完全玉化的手臂，从出生起就是。

一道闪电劈落在，庭院后中央。积水瞬间汽化，露出地砖上，古老的五羊图腾。两人腰间的玉佩，同时震颤，不受控制地飞向半空，在雷光中拼接成，一个完整的圆形。

地窖！李云金抓住，黄小凤的手腕。她的皮肤冰凉，得不似活人的，但掌心还有一丝温度。

地窖的酱缸，已经全部碎裂。发酵的酱料流满了地面，在玉佩青光的照耀下，竟勾勒出一幅与屋顶图腾，完全相反的图案。

阴阳祭坛...李云金右臂的金纹，突然暴亮，与空中悬浮的，玉佩产生共鸣，我们需要，

小心！

黄小凤猛地将他推开。一支黑羽箭，穿透她的左肩，箭尾系着的血玉碎片，正散发着妖异的红光。周世雄带着浑身，石化的漕帮，帮众冲进地窖，脸上的疤痕，因为狂笑而扭曲。

多谢二位替我激活祭坛！他举起残缺的血玉，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！

黄小凤跪倒在酱缸的碎片中，肩头的血滴落在玉佩上。霎时间，整个地窖被青光充满。悬浮的玉佩，投影出一座完整的，祭坛虚影，五尊石像环绕的玉柱上，赫然刻着两行血字：

双生祭品，以血饲玉

一人生，一人死

苏月白的身影，在雷光中显现。白衣被雨水打湿，第一次显得如此狼狈：大祭已启...来不及了...

周世雄的狂笑戛然而止，他手中的血玉，突然融化，如同活物般，钻进了他的七窍。他的皮肤开始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，而整个地窖的，酱缸碎片都悬浮起来，组成一个巨大的五羊图腾。

黄小凤染血的手指，抓住了李云金的衣襟：记住...乳母说的换命......

又一波箭雨袭来时，李云金玉化的，右臂自动挥出。金色轨迹划过空中，箭矢竟全部调转方向

尽数钉进周世雄，正在石化的身体！

周世雄破碎的石化身躯里，突然钻出无数黑丝，在空中凝成新的血字：

子时三刻，花轿临门。

与此同时，黄小凤彻底玉化的，左臂突然开裂，裂缝中长出，一株嫩绿的稻穗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