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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后，金媛因涉嫌税务欺诈、商业犯罪被正式逮捕。

何煜诚提供的证据链完整，加上慕晚萤团队找到的更多黑料，足以让他在监狱里度过余生。

开庭那天，金媛在被告席上死死地盯着我。

我平静地与她对视。

宣判后，法警带她离开时，她突然挣扎着回头嘶吼：

“阮东，你早就知道是不是？！”

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将计就计的？！”

我没有回答。

慕晚萤挽着我的胳膊，带我离开了法庭。

“其实，”上车后，我轻声说，“我确实早就知道了。”

慕晚萤看向我。

“三年前，我第一次见到何煜诚时，就调查了他的背景。”

“那个艺术区，金媛提前一周去过，以投资人名义。”

“我顺藤摸瓜，查到了她的整个计划。”

慕晚萤握紧我的手：“那你为什么？”

“为什么还要资助他？还要陪他们演这场戏？”

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：

“因为我想看看，人心到底能有多丑陋。”

“也想给何煜诚一个真正的选择机会。”

“可惜。”

手机震动，是医院发来的消息。

何煜诚醒了，但右手神经永久性损伤，再也无法进行精细的绘画。

他请求见我。

病房里，何煜诚靠在床头，右手裹着绷带。

“先生。”他声音很轻，“我要回老家了。”

“医生说你还需要观察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他笑了笑，“但我必须回去。”

“我们村里的小学，缺个美术老师。虽然我画不了画了，但我可以教孩子们唱歌，做手工。”

他看着我：

“你送我的那套画具，我捐给学校了。”

“就当是赎罪。”

我沉默了一会儿：“你的医药费，阮氏会承担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他摇头，“慕小姐已经帮我安排好了。”

离开前，他突然叫住我：

“先生，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
“如果当年在艺术区，我是真的偶然遇到你，真的只是想画画。”

“我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？”

我站在门口，没有回头：

“人生没有如果，何煜诚。”

“但你现在做的选择，会让你有不一样的未来。”

门轻轻合上。

走廊里，慕晚萤在等我。

“都结束了？”她问。

“都结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