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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姮姮,这么安排确实太草率了些。”另一个略显粗糙的声音是王慎之,“给他田地可以,但地契要记在你名下。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
“叔父,这么做不妥,区区几块地皮斤斤计较,显得我族抠唆小气。”
“姮姮你别固执了,最多给城南的两条街铺子,否则那寒门翅膀硬了便会趾高气扬,将你甩掉……”
……
文砚之听到此处不忍再听下去,掩饰地重重呷了口酒,掺杂赌气的意味。
哗啦,水花四溅。
王家人内部人讨价还价,他像被买卖的骡马一样,随意定价。
他固然知道蘅妹这么做是好意,可他根本不稀罕俗世的那些田地铺子,哪怕再大的富贵。这么做只会令他难堪。
他和她阶级阻隔着,很多时候难以理解对方,他志向根本不在于此。
如果他真重视那些阿堵物,当时就和郎灵寂交换了,何必坚守良心到现在。
他在意她,喜欢她。
因此郎灵寂拿诱人的太常博士和科举考试制度来换,他都不答应。
文砚之味同嚼蜡,一口饭菜没吃下去,郁郁寡欢形于色。
片刻用罢了膳,王姮姬急匆匆出来,老病复发,由叔父王慎之先行扶会房间休息。王姮姬留下来继续面对诸位宾客,直快要午夜,宾客才散尽。
夜色如墨,天上无月,王宅内只有厅堂发出暖黄的光线,渐渐冷暗了。
王姮姬终于料理完了所有宴会事仪,披上斗篷,匆匆拿了一盏灯笼准备回房,想先顺路去探望探望文砚之。
夜风有些凉飕飕的,吹进人骨头缝儿里去,让人下意识捂紧了衣裳。
却猛然见郎灵寂倚在青墙之间。
他眸中染了轻微的春寒,好似冷水溅星,春夜的星子,似等了她许久。
对视,不带情愫的无形拉扯。
“九小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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