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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宝锦仰起脸,看着那人脑后的日光被他的头颅缓缓遮住,他的面容渐渐清晰了起来,是不错的样貌,但就是额头窄了些,唇薄无棱。
“是。”老苗姨张臂护了护明宝锦,说:“福民乡人喜欢种糯稻,呶,蒸糯糕,烙糯米卷,您有想要的吗?”
“煎一份来尝尝。”那人说。
明宝锦连忙开始做,余光瞥见那人的随从取了蒸糕让其品尝。
“温的。”他竟不满意,可再要烫些,就只能是站在灶边直接吃了。
“都是今早刚炊出来的。”老苗姨给他看底下的炭盆,说:“暖着呢。”
那人没有再说话,要的烙糯米卷也只是尝了尝就都丢给随从了。
随从扔下铜子,道:“去我们府上现做可愿意?每样做一些就行,用我们府里的料,做一回二两银子,若吃得满意,说不准还是
长久买卖。”
他想象中老幼二人忙不迭满口答应的情景并没有出现,老苗姨迟疑着问:“敢问府上是?”
“太府寺邵少卿府上,还能薄待了你不成?”随从有些不耐地说。
邵阶平这个名字明宝锦不知道,但她知道邵少卿就是强买了游飞家田亩,私设碾硙的人。
猪油煎糯团的‘滋滋’声忽然在明宝锦耳朵里放大了,她想起游飞满衣襟的血,硬邦邦吐出两个字,“不去!”
邵阶平顿住脚,转身看向了她,明宝锦清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。
“小娘子认得我?与我有仇怨?”
“不认得。”明宝锦心跳加快。
“那为何拒绝地这般斩钉截铁?”
“你,你又不喜欢吃,浪费。”
其实明宝锦并没有因为这事不舒服,他吃或是随从吃,都一样,吃了就行。
邵阶平看了她一会,笑了起来,“我不喜欢吃甜的,不过我夫人喜欢,你们进府是做给她吃的。”
明宝锦对素不相识的邵夫人的确没有什么不满,而且话说到这,也不能再拒绝了。
随从说:“后日就来,侧门有人引你们进后宅。”
他给了定钱,问了她们姓名住所。
老苗姨淡定道:“福民乡秋安里苗绿芽。”
明宝锦在忧心为难的同时,也觉得这名字实在太可爱了。
马车走了,而明宝清架着驴车回来了。
听了这事的来龙去脉,再看明宝锦和老苗姨一脸做错事的样子,明宝清也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,反而道:“二两银子,真不少啊。只是进人家的后宅做吃食难免要看人脸色,束手束脚的,下回就别去了。”
明宝锦赶紧点头,放宽心后就偷偷觑着苗绿芽,眼睛在偷笑,结果被拧了一下腮帮子。
被明宝清从书苑接回来的明宝盈正在吃蒸糯糕,见明宝锦神色狡黠忽然被掐,就笑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三娘子瘦了。”老苗姨收起玩笑的心思,问:“课业很辛苦吗?每日在尼寺里要做很多事吗?大娘子与我们提过,说想给你赁一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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