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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又怎样?”我站起身,去给花浇水,“一个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,不是吗?”
陈宇医生叹了口气:“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见见他?”
我摇头:“没必要。死人是不会复活的,不是吗?”
窗外海浪拍打着礁石,发出有节奏的声音。
我很喜欢这种声音,它让我觉得很安全。
那个曾经为了别人而活的江月,确实已经死了。
现在的苏念,只想为自己而活。
08
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江涛了。
但命运总是充满意外。
那天我去医院复查,刚从陈宇医生办公室出来,就听到走廊里有人在哭。
“陈医生,求求您帮帮忙吧!小刚才八岁,不能就这么放弃啊!”
是个男人的声音,很沙哑,带着浓重的疲惫。
我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。
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男人跪在陈宇医生办公室门口,头发乱糟糟的,脸上满是风霜,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至少十岁。
但是那张脸,我还是认得出来。
江涛。
我的脚步顿住了。
他还在哭着哀求:“我已经凑了五万块钱,剩下的我可以打借条,慢慢还。陈医生,您救救这个孩子吧!”
陈宇医生扶起他:“江涛,你先起来。孩子的病我们会尽力治疗,但你这样跪着没用。”
“陈医生,我知道我不是好人,我害死了我姐姐,我不配求您帮忙。但是小刚是无辜的,他才八岁啊!”
江涛抹着眼泪,“我在工地认识他爸爸,为了给孩子看病,已经卖掉了老家的房子。现在实在没办法了,我想到的只有您了。”
我站在走廊的拐角处,静静地看着这一切。
这个男人,和我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学生完全不同了。
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,手上满是茧子和伤疤,说话的时候还会不自觉地弯腰,就像那些在工地干了一辈子的老工人一样。
“江涛,你先回去吧。孩子的治疗费我们医院会想办法减免一部分。”陈宇医生说。
“谢谢!谢谢您!”江涛不停地鞠躬,“陈医生,您就是活菩萨!”
他转身要走,突然看到了站在拐角处的我。
时间好像静止了。
江涛瞪大眼睛,嘴巴微微张开,就像看到了鬼一样。
“姐…姐姐?”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。
我穿着干净的白裙子,头发梳得整齐,气色很好,正和刚才那个憔悴的他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你是…江月吗?”他又问了一遍,声音更加不确定。
我看着他,神情很平静,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“你认错人了。”
说完,我转身就走。
“等等!”江涛追了上来,“你就是江月!你就是我姐姐!”
我停下脚步,回头看他:“先生,我不认识你。”
江涛愣住了,眼泪开始往下掉:“姐姐…是我,我是江涛啊!我是你弟弟!”
“我没有弟弟。”我的语气很冷淡,“也没有家人。”
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江涛的心里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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