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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时,父亲就是大桓最忠诚的臣子,坚守着君王的没一个命令,哪怕这些命令让他失去为国尽忠的机会,也誓死,不曾变节,难道不可敬,不可叹吗?”
“只可惜,大桓亡了,谢家人成了新的统治者,父亲又以同样的忠诚,为新帝东征西战,无怨无悔,他的忠诚和努力,终于要有回报了,高官厚禄、大权在握……”
“今夜过后,父亲即将获得他梦寐以求的一切。”
“最后,最后,不得好死的只有你,”郑兰漪捂嘴轻笑,泪流满面,乐不可支,“只有你啊!”
“你这一生,拼尽全力,却未能得到你最想要的,甚至连睁眼看一看这世间,都不能了,”
“无论是前朝的臣子,还是新朝的功臣,都得到了他们最想要的东西,”
“至于你,”她流着泪,冰冷地看着那同样冰冷的骨灰盒,“从生到死,都只是别人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罢了……”
说罢,她抬手打翻了盒子,任凭里面的污泥和雪水玷污了她的裙摆。
她看着震惊不已的小庄氏:“母亲,我是否从未对你说过,”
“我最厌恶的,就是你那故作天真的眼神。”
“你疯了,你敢对母亲不敬!”
郑酥衣冲上来要打,却被郑兰漪一把甩开,跌倒在地,捂住膝盖疼得呲牙咧嘴。
“啊——你们想干什么?”
外边突然响起尖叫声,紧接着是一声声沉重的靴子踏地声,和那甲胄兵器相击声。
“快,扣押所有郑家人,陛下有令,一个都不许走脱!”
粗犷的声音自门外响起,如同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间刺穿了小庄氏母女的心。
空气中血腥弥漫,顷刻之间,小庄氏从座位上滑落在地,郑酥衣吓得立刻哭了出来,至于郑兰漪。
她居高临下,睥睨着这对抱在一起,如同丧家之犬般瑟瑟发抖的母女,勾唇一笑:
“郑家完了。”
但我郑兰漪的人生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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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门宫
芊芊脸色雪白,倦怠地靠在那靠枕上,长长的眼睫一颤:
“外边什么动静?”
伽蓝道:“不过是些泼皮贼子,在闹事罢了,想必已经被陛下解决了,娘娘不必担忧。”
什么品种的泼皮,敢在皇宫里闹事?
而且她压根就不会担忧谢不归。
芊芊合眸,冷冷的不加理会。
还有七天便到十五月圆夜,解药是彻底没戏了。
难道她就要这般羊入虎口了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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