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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!还有这事!”
“那岂不是,看一次病就把家底都掏空了?”
李婶子看其他人都附和自己,忍不住提高了嗓门,大声道:“那顾屠子从府城回来以后,把家里的猪全卖了,还把骡子也卖了,就为了凑钱。”
“诶呀,这可不得了。那顾屠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厚道人,那顾娘子也是个和善人。这一家子好人,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呢?”
“听说那顾家儿子,还是个读书的呢。”
“唉,这就更可惜了。”
李婶子撇撇嘴,什么厚道人家?年前她去顾屠子家买了好几斤肉,当时那顾屠子也没少要自己点银钱。
她继续道:“再厚道的人家,也没法子治好亲儿子的病啊。”
周围人听到这里又是一阵叹息,隔壁村的顾屠子他们都听说过,十里八乡有名的养猪大户,骡子那玩意虽然说不上稀罕,但是一个村也没几户人家买得起骡子。
这顾屠子把家里的猪和骡子都卖了,看来是真把家底花出去了。
突然有人出声,看向人群里低头挖野菜的一个妇人道:“王婶子,你家不是和姜大牛家带着亲吗,我记得姜大牛家的大姑娘是和顾屠子家的小子订着亲吧。”
王婶子的丈夫,和姜大牛家是干兄弟,她点头道:“好像,是有这么一回事。”
“哎呀,这顾屠子家的儿子都要不行了,这亲事还作数吗?”
众人一时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。
一边的姜余终于想起来了,自己大姐姜瑞莲和隔壁村的顾屠子家还真有亲事。
这亲事还是他爷爷当年在世的时候,让人说好订下的。
虽说今年他大姐都十七岁了,可眼下顾童生重病,大伯母一向疼大姐,这婚事恐怕成不了。
姜余一边想着,一边正要起身离开,自己得换个地方坐。
李婶子突然道:“当然得成婚了。”
“你可别瞎说,顾家小子哪样,怎么成婚啊?”
“是啊,和一个半死的人成婚,让嫁过去的姑娘守寡,那不是害人吗。”
姜余听到这话动作一顿,接着又坐了回去。
李婶见周围人不信她的话,立马道:“听说顾屠子听了一个游方道士的话,想着为自己儿子冲喜呢。”
嚯!
“你可别乱说。”
李婶听到有人质疑自己,忍不住提高了嗓门道:“那游方道士说了,那顾家小子现在差一脚就不行了,所以得娶亲栓住他的命。这娶亲还得是有大讲究的,必须得是属牛、属兔或是属马的。要姜姓,还得是六月生的人。那顾屠子的儿子都要死了,娶亲的条件还要求的这样仔细,不是冲喜是什么?”
众人听李婶子说的头头是道,便开始相信了。
“姜家是外来户,这十里八乡的可不就咱们村有姓姜的吗?姜家大姐儿和我儿子一般大,正好属牛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
“不过,那姜家姑娘,是六月生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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