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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凉使臣入京的踪迹隐藏的严严实实，直到选妃这一日，慕月白也没得到西凉半点消息。

宫里，比慕月白更急的是皇帝。

“梁清婉母妃封后的消息为何还没传来？”皇帝危险眯眼：“皇儿该不会是在诓骗父皇，只为娶那梁清婉为妃吧？”

慕月白几乎是立刻反驳：“才不会！谁要娶一个寄人篱下的丧家之犬啊！”

门外的梁清婉如遭雷击。

“这才是父皇的好儿子，不像慕流华性子执拗，只会和朕作对。”

慕月白笑容谄媚：“儿臣就知道父皇最疼我。”

“父皇可还记得，八岁生辰那年，西凉进贡了两柄玉如意，分送给我和慕流华，但父皇说您最疼爱的儿子，理应拥有最独一无二的宝贝。”

“当然记得。”皇帝满脸慈爱，“朕亲手砸碎慕流华的玉如意，朕的月白就是南明唯一拥有玉如意的皇子了。”

梁清婉听得浑身发寒。

“还有还有，儿臣有一年落水，太医院开了苦药，父皇担心药效、药量，就让宫人故意把六岁的他丢在冰天雪地里，高热不起，险些病死！”

皇帝冷哼：“还好有他为你试药，不然朕早就送他去见他的死鬼母后。”

“儿臣还是不明白，父皇既然这么疼爱儿臣，为何还要在外臣面前伪装自己偏宠慕流华，不喜儿臣啊？”

“皇儿难道忘了，”皇帝拍拍他的手，“慕流华加冠那日，被刺客一剑穿心，险些死了？”

慕月白颔首道：“儿臣当然记得，若不是他心脏比旁人偏半寸，早被刺死了。”

“傻皇儿，如若不是朕一直伪装偏爱慕流华，那日死的就是你了。”

朱漆廊柱下，梁清婉眼中蒙上一层阴翳，指尖捻动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

大殿中，皇帝的声音幽幽传来——

“爱是软肋，要藏起来，不爱才要伪装深爱，让全天下知道。”

“这样，他才能做你的挡箭牌，替我的皇儿挡下所有射来的利箭。”

拨动的指尖狠狠一颤，缠绕在手腕间的佛珠，断了。

噼里啪啦

散了一地。

梁清婉朱唇被牙齿咬破，血腥蔓延，强撑的心底防线随着皇帝那句话，轰然崩塌。

射向慕流华的利箭，她也是其中一支。

她身形颤抖，险些一头栽倒在大殿外，随从眼疾手快搀扶住她。

“公主，咱们进去吗？”

梁清婉指尖收紧，“不，我们回西凉。”

“可是，今日二皇子选妃，您不是心悦二皇子，做梦都盼着能——”

梁清婉脸色惨白如纸，彻底让他闭嘴。

选妃宴开始后，慕月白一直没等到梁清婉来。

皇帝龙颜大怒：“区区和亲公主，竟敢怠慢朕的皇儿，来人，今日就是绑，也要把梁清婉绑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