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负责个屁。魏焰的一腔深情被季云烟蹑脚踏出屋子后就抛到脑后。她四顾周围。此时尚还天蒙蒙亮,园中静如寂地。但说实在,没有昨夜魏焰这样救她,她恐怕此刻已是一具浮尸了。她回头沈眸看了眼魏焰的屋子。“你见到推我的人么?”临走前,她拒绝了魏焰的护送,问。魏焰停了一会,说没有。见她面色有疑,又补:“你知我听得远,我见池上有动静,便去看看了。”季云烟听他一句话里几百个漏洞,懒得争辩,淡淡去回:“这事冲我来的,你别插手,顾好你自己,平安回西周为上。”甫一推门,背后人就抱了上来。但不逾矩,也不乱动,好像就只想抱著她。她拍拍他的手背,语气柔了下来:“傻木头,我当真要走了,天要亮了。”“嗯。”他默了半晌,只挤出来一个字。松开她,任她去,见她远。藏在暗格的金昌令蒙了一层厚厚的灰,被魏焰拿了出来,吹净。晨晓,雾浓。十几步外,青云道便迷迷糊糊瞧不清了。一行人鬼祟撞到季云烟身前,她被吓了一跳。为首的,感觉有些眼熟,还没被她看清,就跪了下去。“给十三公主请安!您没事就太好了!阖宫可都吓坏了!昨夜禁卫寻了您一夜!”季云烟缓了一下,想起来了。是内廷监掌监,郑融。她回到编好的戏里,恍惚微弱道:“起来吧。”视线已往他身后小吏擡著的箱子看去了。密得严实。大清早擡一大堆出去,还是内廷监的人。“这是什么呀?”她怯问。刚问完,她就自己联想到了一些可怖的东西。立时手脚冰冷。郑融的神色进一步印证了她的猜。支支吾吾地:“回公主的话,都是些污秽玩意,公主还是不知道为好。”她挣扎了几瞬,终究只是脸色苍白地指了指小吏拎的竹篮。“那篮子里又是什么?”“回公主,是旧物。”“给我瞧一眼。”“公主,都是些旧物,马上要烧了的,没什么好瞧,下官等还赶著出宫……”“怎知你等是不是夹带什么不该带的?”她捏著嗓子,模仿八公主的官腔。“本宫看一眼都这么艰难了?”郑融面露犹疑。叹气。最终还是挥手,令小吏上来,掀开篮布。单薄得很。一朵破簪花,两个旧脂粉盒,几件衣服……且慢。她凝神去瞧。“公主!这……这旧物脏手,您别……”季云烟没有听进一个字,还是往衣服堆里头伸去了。抖落出来——两条几乎新的,棉布带。宫内棉布带乃尚衣局统造,统一分发,且织脚精密,做工精良。宫人不可能特意花钱买宫外的更次品。而眼前这条……季云烟的呼吸慢了下来。针脚粗劣,用料也非宫内棉布。「南远使团入郦锥后,曾于杭乡停留一日,于当地杂货店购买布带。」“是里头那个公馆婢女的?”她颤声问。郑融犹豫了一下,低声说“是”。她被死死定在原地。一瞬间,所有线索都连了起来。她感觉自己手中拿著的并不是布带。而是名为“真相”的渔网线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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